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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言公子永远得不到的女人

不可言说16(all言冰云)

本章闲云,沈重下线,小范在黑化的边缘徘徊,我越写越纠结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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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重的死讯,是伴着解药一起来的。

范闲坐在床边歪头看着又陷入昏睡的言冰云,原本打算等他自己醒来后再喂他服下解药,但是此刻总觉得……他睡得很不安稳。因为是初夏,天气渐热,范闲见他额上出了汗,便将被子稍微掀起一点,才发现他一只手似是极为用力地攥住胸口的衣襟,用力到连领口都被扯下半截,露出大片瘦削的锁骨,眉头亦是紧锁,像是非常痛苦。

那松垮的中衣,其实只要轻轻一掀,就什么都能看到。

当然是范闲心底的恶魔在叫嚣,但他也确实想知道,究竟是什么样的伤,会让言冰云睡梦中都如此痛苦。

范闲脑海中天人交战,最终还是伸出了手。

谁料指尖才触到言冰云的领口,言冰云便恰好睁开了眼。

他尴尬地收回手指,佯装无事发生,看言冰云自己慢慢撑着坐起来,才指了指床头:“解药。”

言冰云没有看床头,而是看向了范闲,明明生得十分好看的一张脸,偏偏又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,似乎是在等着范闲继续说下去。

范闲叹口气:“沈重死了。”

言冰云心里不知在想什么,脸色却没什么变化,半晌才开口:“沈小姐……他应该都安顿好了吧?”

范闲酸到嘴巴都快歪了:“要是我说没有,你是不是现在就要去找她?”

言冰云默然无语,垂首拿起床头那个小药瓶。

“其实你知道沈重不会让你死。”范闲盯着言冰云,见他只是顿了一下,并未开口反驳,于是继续说了下去,“你只是不愿同他周旋,也想顺便试试我,看我是什么样的人,看我这个监察院提司……到底尽不尽职。”

言冰云仍旧没作声。

范闲忽然又换上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:“我让小言公子失望了?”

“那倒也是没有,你本来不就是——”言冰云一时之间,居然想不起要怎么形容范闲,卡壳了。他摇摇头,心说最近真是睡太多,头脑似乎都转得慢了。

范闲似是撒娇一般嘟囔道:“这几天又是杀肖恩,又是离间太后跟沈重,我已经耗了太多脑细胞了,骗解药这种事,就套路一下了嘛,小言公子也别太严格了,没跟你打招呼就让你假死是我不对,回头——”

“我没有怪你。”言冰云服下解药,仍旧觉得精神不济,并不太想说话,“用药之后有些困乏。”

范闲摸了一下他的脉象,确定一切正常之后,终于识趣地退下了。


言冰云躺在床上,再次睁开眼睛,觉得这一觉醒来身体好多了,但是……为什么又是范闲?

想到他又不知道盯着自己盯了多久,言冰云后知后觉地开始浑身都不自在起来。

范闲见他醒来,立刻笑嘻嘻地凑过来:“感觉如何了?”

言冰云扶着床头坐起来,接过范闲递过来的温水小啜了一口,说:“好多了。”

范闲凑得太近,言冰云皱了皱眉,见他完全没有退后的意思,一忍再忍,终于还是没忍住:“沈重那幅画……画得很好?”

范闲没想到他会主动问起这个,顿时呆住了。

气氛一度十分尴尬,但言冰云仿佛不知尴尬为何物,大概是这次终于休息好了、也终于收拾好了语言组织能力:“范闲,你我都是监察院的人,理应为了大庆,勠力同心,不要被外人迷惑了心神。”

这一句话在范闲听来简直槽点无数,他呵呵笑了两声:“一切为了大庆,那是你,我嘛……喜欢谁,想做什么,跟大庆有什么关系?”

言冰云眉头皱得更紧,努力让自己尽可能地耐心一点:“你我都是大庆子民——”

范闲忽然往前一探,差点与言冰云鼻尖对鼻尖,言冰云下意识地往后仰了一下。“别再提大庆了。”他抬起手,将言冰云方才掉落下来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,“我心悦你,想睡你,跟大庆跟沈重都半毛钱关系也没有。”

言冰云一时间被范闲的直白炸到说不出话来。

“之所以没动你,也跟大庆没有关系,只不过是……想求得一个两相情愿罢了。”

毕竟是见多了大场面的言冰云,很快便恢复了一脸平静的模样:“那范大人怕是要失望了。”

“小言公子心里就只有大庆呵……怎么也没想到,我竟然还能跟一个国家吃醋。”范闲自嘲地摇摇头,吊儿郎当地退回到椅子上坐下。“为了大庆,对自己毫无顾惜,性命……还有身体。”

言冰云不自觉地捏紧了手指,有点后悔自己为何要点破。

但做过的事情,他向来不会后悔。咬咬牙,他开口道:“不错,我生来就是为了大庆,为了大庆,没什么不可以牺牲的。能助大庆安邦定国之人,我自然心中景仰,目无朝堂、甚至存心作乱之人,我自然……”

“哦?”范闲玩味地看着言冰云,“皇帝想把内库财权交给我,陈萍萍想把监察院交给我,我一旦接管这两样,在大庆就是头号重臣,若我定要目无朝堂、定要存心作乱——”

“那我定要杀你。”

“何必搞得这么僵呢?”范闲又开始嬉皮笑脸起来,“若我是那只随时可以爆发的猛兽,那你完全可以做那个驯兽师……”他又凑到言冰云跟前,拉起言冰云的右手抵到自己脖颈上,“佳人在侧红袖添香,我定当为大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,若是我对大庆有二心,只要夜夜与我同榻而眠,岂会找不到机会杀我?”

言冰云想将手收回来,却发现范闲攥得很紧,不得不狠狠地瞪他一眼。

“别生气了,逗你玩的。”范闲笑着松手,退回去瘫坐在椅子上,仰天长长叹了一口气,“你看我明明也可以做个流氓,但偏偏就是不舍得。谁叫我喜欢你呢?”

“你说我长得也不赖、脑子也不差吧,又会写诗,会医术,而且还有钱有势,最重要的是,特别喜欢你,特别在意你,”范闲掰着手指数了数自己的优点,一只手都数不完,“唯一的毛病也就是嘴贱了点,怎么小言公子就这么的看不上我呢?”

言冰云心想,你的嘴岂止是贱了一点点,面上却仍然认认真真地回答道:“岂敢看不上,只不过感情这回事,讲究缘分罢了。”

“那你同谁有缘?”

范闲紧紧盯着言冰云的脸,没有放过他丝毫的表情变化。

言冰云没有回答,但范闲能感觉到……他有喜欢的人。

那到底会是什么人?范闲心里酸酸地想着。

言冰云仿佛是想起了什么人,但是那一瞬间的出神实在太快,他迅速收回心神,“可遇不可求,何必执着。”

范闲吃了一会儿闷醋,转了转眼珠,又开口道:“既然你我是同僚,此时又深入敌国,理应互相信任和依靠,有什么事情,也都不该隐瞒吧?”

言冰云直觉这是一个圈套,若范闲是条大型犬,那此刻他简直尾巴都要摇上天了,但是……却也想不出反驳的理由,只能迟疑地点了点头。

“我在监察院时看过你的资料,你来北齐之前,身体应当十分健康,但我见你睡梦之中时常捂着胸口极为痛苦,这应该是沈重的手笔……”范闲看着言冰云越来越白的脸色,还是继续问了出来,“到底是什么伤痛,你宁可这么强忍,也不向医者求助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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